蒜头和玫瑰( 二 )


帮助他们 , 得像那位丈母娘一样 , 一点一点来 。比如 , 在蘑菇上刷点儿大蒜水 , 将淡淡的蒜味奶油用注射器打入土豆 , 炖汤时用线绑一瓣大蒜浸入汤中 , 最后再不着痕迹地拉出 。“有的只是厨房飘出的淡淡香味 , 模糊的气息 , 以及银白色的小小碎屑 。”最终的结果是 , 从不沾蒜的医生女婿在给病人诊察时 , 常会熏得病人倒吸一口凉气 。
在“刺鼻玫瑰”用完餐的客人 , 大概也都会出现类似状况 。试想一下 , 你吃下的是一大碗撒满了乳酪、罗勒碎、新鲜小番茄、黑橄榄和牛至的大蒜味意大利细面 , 一块用大蒜油烤得外表焦香扑鼻、内里粉嫩多汁的猪里脊肉排 , 配着柔滑细致的蒜味土豆泥 , 还有半只用辣椒和大蒜炖得又酥又入味的兔子 , 最后 , 还要来个“刺鼻玫瑰”的招牌——大杯蒜味奶油冰激凌 。將这一切全部消灭之后 , 不来到街上打个完美的饱嗝 , 嗝出一个公共电话亭大小的蒜香立方体来 , 怎么能称得上圆满呢 。
至于那些同你擦肩而过的行人 , 不用担心 。就像《大蒜战争》中说的那样 , 他们未必能在那一刻就理解吃蒜人的心 , 却会在回到家之后 , 面对寡淡无味的晚餐之时 , 忽然想起某位路人身上莫名其妙、难以名状的奇怪味道 , 突然不由自主地惆怅起来 。
(余长生摘自楚尘文化·重庆大学出版社《胖子之城》一书 , 辛 刚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