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求:关于野菜的古诗歌和关于吃野菜的风俗

野菜,灰头土脸的,怎可与高雅的诗歌相提并论呢?看到这个题目,人们不禁要问 。
其实在很早以前,野菜就已经走进了诗歌的文学殿堂,成为其中的主角,在古人的笔端浅吟低唱 。追溯其源可到《诗经》,曾有人做过粗略的统计,在《诗》305篇中提到的可食用野菜多达43篇25种,在其之后的许多诗词曲赋中,平凡的野菜竟绽放出不平凡的灵性和野趣 。
首先从《诗》说起,诗经所处年代是生产力极为低下的奴隶社会,人民辛勤劳作,日日与大自然为伍,生活窘困的人还要靠大量的野菜充饥,因而野菜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成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来源于民间创造的诗歌,在表达生活、劳动、爱情时,自然少不了对野菜的描述 。
诗经的首篇《关睢》唱到“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其中的荇就一种可以吃的水草,浮在水面,绽放黄色的小花;在《谷风》中有一首反映劳动妇女遭丈夫抛弃的诗“谁谓奈苦?其甘如荠”意思是:人们都说苦菜苦,可与我心中的苦楚比起来,它却如荠菜般甘甜了 。”苦菜里有三两粮,既饱肚子又壮阳”它不仅能清热燥湿,消肿化瘀解毒,还能凉血止血 。荠菜则更是深受老百姓喜爱的一种野菜,俗名又叫地菜、清明菜,它不仅味甘
,而且色泽嫩绿,词家辛弃疾就有“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的吟诵;在《苤苡》中也有这样的诗句:“采采苤苡,薄言采之 。采采苤苡,薄言有之 。”苤苡就是在车前草(车轮菜),诗的意思是:“好新鲜的车轮菜呀,快来采呀,谁采了归谁啊 。”借采集野菜来表达爱慕之情;文如《采葛》中的诗句:“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葛根可制成葛粉,萧则指的是一种白蒿,两者都是野菜,特别是白蒿,它不仅是味道鲜美的野菜,也是一种药材,多生于田间地头,路沟渠边,每逢清明之际,正是白蒿繁茂之际,上坟祭祀的人们络绎不绝,顺便采集白蒿治病或解馋,蒿的种类较多,在《诗经》中有“呦了鹿鸣,食野之苹”,苹即陆生白蕃蒿,俗呼艾蒿,“于以采蘩,于沼于让” 。蘩是指水生白蒿,而《本草纲目》中的白蒿则为蒌蒿无疑矣 。
除此之外诗文中提到了许多野菜,如野碗豆(薇菜)、车前子(苤苡)、白蒿(蘩)、地米菜(荠菜)、苦菜(荼)等,至今都是人们饭桌上的美味 。但当野菜从胃转移到心上,并在那里扎下感谢的根,片片的菜香就化做至精至诚的诗句,加重了历史文化的份量 。宋朝大诗人苏东坡在他的《惠崇春江晚景》中写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诗人以桃花绽放,春江水暖,鸭子戏水,野菜满地长的生动诗句,表现了阳春三月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自然景象,也向人们描绘出一幅充满生机的踏青采择野菜图 。千百年来野菜伴随着我们自生自灭,在个个平常的日子里,它属野花闲草,是生活的点缀品,民谣也说:“三月三,地菜赛灵丹” 。这些诗句记载了春天的欢愉,但在我们生活遭遇困厄时,用它果腹充饥时,其中的滋味就变得苦涩,野菜变成了穷苦人生存的稻草,期盼的救星 。姹崇嫣红的芳菲桃李,千妖百媚的芍药牡丹,在物质极缺时也变的毫无价值,黯然失色 。因此,关于野菜历代文人都留有赞美的诗句,诗赋民谚也为数可观了,例如宋代姜夔在《扬州慢》中描绘“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东坡先生在品味野菜时时竟也发出感慨 。“时绕麦田求野菜,强为僧舍煮山羹” 。民谚“三月的茵陈,四月的蒿,五月六月当柴烧”鲜明的点出了野菜的时今性 。初春的野韭菜也脆嫩爽口,野味十足,非家种大棚可以比拟的,是人们尝春调剂的上品,唐诗人杜甫就曾留下:“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的佳句,民语也说“三月新韭胜似肉” 。人们喜爱野菜不驻是它们可以过口腹之欲,更重要的是许多野菜本身就是药材,可以达到“药食同源”的治疗保健作用,因此有俗语说:“野菜香,回归自然保安康” 。懂得此理的当首推南宋诗人陆游,它在《杂感》一诗中这样认为“晨烹山蔬美,午漱石泉洁,岂役七心躯,事此肤寸吾” 。在《食荠十韵》中则更是品出其中真味 。“唯荠天所赐,青青被陵冈,珍美屏盐酪,耿介凌霜” 。是呀,在平淡中寻找真味,体会人与自然的融合,在诗歌中绽放生命的光华,这岂是我们现代人可以体味到的…… 。当我们手捧诗卷,吟诵“时挑野菜和根煮,旋斫生柴带叶烧”,时,心底升起的该是怎样的惆怅与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