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诗词发展历程

唐宋诗词发展历程

唐宋词发展历程四个阶段的主要风格及代表作家展开全部宋词的发展历程前贤今哲多有论述,然因视角不同,观点亦异[1] 。
本文则试图从词人群体的更迭、政治环境的变化、抒情范式的变革等方面来分期考察宋词的发展历程 。
两宋三百馀年的词坛,先后共出现过六代词人群体[2],宋词的发展历程也相应地经历了六个阶段 。
一、第一代词人群(1017—1067)的因革[3]第一代词人群,以柳永(987?—1053?)[4]、范仲淹(989—1052)、张先(990-1078)、晏殊(991—1055)、欧阳修(1007—1072)等为代表 。
另有宋祁(998—1061)、杜安世等人 。
他们主要生活在真宗、仁宗两朝的“承平”时代,个体的社会地位都比较显达,除柳永、张先以外,差不多都是台阁重臣,其中晏殊、范仲淹和欧阳修官至宰辅,位极人臣,人生命运相对来说比较顺利适意 。
其词所反映的主要是“承平”时代的享乐意识和乐极生悲后对人生的反思 。
这一代词人,从创作倾向上可分为两个创作阵营:柳永、张先为一阵营,晏殊、欧阳修、范仲淹、宋祁等为一个阵营 。
晏、欧诸人,虽然词作并不少,但都不是专力为词的词人,“或一时兴到之作,未为专诣”(冯煦《宋六十家词选例言》),走的是五代花间、南唐词人的老路,继承性大于创造性,连词调、词体的选择和运用都跟五代词人一样,是以小令为主 。
不过,晏殊和欧阳修等人,在宋词的发展史上,仍然有其创造性的贡献 。
他们以众多的艺术圆熟、意境浑成的典范之作,强化了温庭筠等花间词人开创、定型的抒情范式,进一步确立了以小令为主的文本体式、以柔情为主的题材取向和以柔软婉丽为美的审美规范 。
在题材、艺术上也有所开拓创新 。
如晏殊的《破阵子》(燕子来时新社),将艺术镜头由传统的青楼歌妓、红粉佳人移到了乡村“采桑径里”的女伴,人物形象的描绘生动传神,一洗秾艳的脂粉气,给词坛带来一股自然清新的气息 。
范仲淹的《渔家傲》(塞下秋来风景异)更将艺术视野延伸向塞外孤城,让“白发将军”和戍边征夫昂首走进词世界,尤其具有开创性 。
伴随“白发将军”而来的,还有欧阳修笔下“挥毫万字”的“文章太守”(《朝中措》)、“四纪才名天下重”的元老勋臣(《渔家傲》),苏舜卿笔下“壮年憔悴”“耻疏闲”的大丈夫(《水调歌头》)等抒情人物形象 。
这些男子汉、大丈夫形象的出现,动摇了五代以来词世界由红粉佳人一统天下的格局,预示着男性士大夫的抒情形象,已开始进入词世界而欲与红粉佳人平分秋色 。
十一世纪上半叶的词坛,是宋词的“因革期” 。
既有因循传承,又有革新创造 。
如果说,晏、欧们主要是因循五代花间、南唐词风,因循多于革新,那么,柳永则主要是对五代词风的革命,其革新、创造多于因循 。
概括地说,柳永具有“三创”之功:一是创体 。
柳永大力创作慢词,扩大了词的体制,增加了词的内容涵量,也提高了词的表现能力,从而为宋词的发展提供了最基本的艺术形式与文本规范 。
如果没有柳永对慢词的探索创造,后来的苏轼和辛弃疾等人或许只能在小令世界中左冲右突而难以创造出辉煌的篇章(苏、辛名作多为慢词) 。
同时的张先、欧阳修、杜安世、苏舜卿、聂冠卿、沈唐、刘潜、李冠等人也或多或少创作过慢词 。
他们的推波助澜,也促进了慢词的发展 。
二是创意 。
柳永给词注入了新的情感特质和审美内涵 。
晚唐五代以来的文人词,大多是表现普泛化的情感,词中的情感世界是类型化的、“共我”的情感世界,与词人自己的内心世界分离错位,不像诗中的情感世界那样与诗人自我的心灵世界对应同一 。
其中只有韦庄和李煜的有些词作开始表现自我的人生感受 。
柳永沿着李煜开启的方向,注意把词的抒情取向转移到自我独特的人生体验上来,表现自我的情感心态、喜怒哀乐 。
他的“羁旅行役”词,就是倾泄他在仕途上挣扎沉浮的种种苦闷 。
他的羁旅行役词中的情感世界,是“荡子”柳永自我独特的心灵世界,从而冲决了此前词中普泛化、类型化的情感世界的藩篱,给词的情感增添了个体化、自我化的色彩,使词的抒情取向朝着创作主体的内心世界回归、贴近 。
此后的苏轼,虽然词风与柳永大相径庭,但在抒情取向上却是沿着柳永开辟的自我化、个体化方向前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