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意识流(请各位方家指正!)( 四 )
这时已是正月初一的傍晚了,我能醒来,虽是万幸,却没法再睡,而且伸伸腰,动动腿就痛得“我爱姐、我爱姐”地叫 。小护士说:你把爱姐从死叫到活也没用,赚钱顺算帐,蚀本倒算帐 。人家年轻轻的还没结婚,就过去了,你这么大年纪不说三妻四妾,多少也尝到些幸福的滋味了吧?——我爱姐,我要是尝到些三妻四妾的边,换他们去死我都干了哦?——嘿嘿嘿,你要是尝到三妻四妾的滋味,你还舍得死啊?要不是我们即时赶到,你在雪地里再享受一下,这时不成保尔·柯察金,也成史铁生了,来生再三妻四妾吧 。这句话让我对她有了亲缘之感,也就开出了笑脸 。小护士又说:你现在就是要好好躺着,躺不住也得躺,要不就趴着,千万不要随便侧身翻身,以免骨头更往歪处长 。要是愿意开刀,过几天请家属来签字,不愿开刀就一星期后回家休养再搞点保守治疗吧 。但你想要什么补偿就难了,肇事者家属肯定杀之无血刳之无肉了 。反正他们家赚钱的人都没了,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我们这个农民医院,在外亏着一千多万,没法要得回来呢 。我叹口气,就躺着吧,只要躺得住,也算福气 。可我为了躺得更好一点,稍一动弹,那条右腿便像鼓槌一样把床槌得膨膨响,半边身体不光冰冷,还从脚指到后脑壳都被一根筋扯痛,腰椎更是让人痛得不想活了哦 。
我一边躺着,一边看向窗外,雪依然在下 。有个老奶奶拿着帚把,明知雪还在下,而且雪夜少有人出门,还在不断地扫 。就好像她是吴刚或西绪弗斯在地球上的再现 。就可惜她偶尔望着我的时候,还有点像是笑我怎么也老大无成并且躺进了医院 。也因此,她就像是我家的什么人 。当然,那扫雪的老奶奶也可能丢失了什么祖传的宝贝,那宝贝要是找得到都能买下这家医院,让我拜她做干娘还不够资格 。一会儿,又有两个小护士经过窗前,其说话的口气和嗒嘴的声音,又像是我家的什么人……我回头辩认了一下医院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我家的什么人……其实这个同林农民医院,我从未来过,因而谁也不认识我,但肯定谁都不会对我有恶意,谁见我都开着笑脸、打着招呼,而我才是最木骨的 。医院里真好,病人互相之间越是陌生越好倾心吐胆 。不像医院外的熟人,越是倾心吐胆,越是招惹是非 。随着生活水准越来越高,做人的难度也越来越大,而我从小就有点木纳懵懂,现在更有点力不从心 。我现在就想好好住院,等伤病一旦解除,新的人生就会真正开始,同时真心盼望在国家新一代领导之下沾光受益 。
当四面鼾声大作,我没凭空看见许多好的人和好的故事,却看到了许多不断变化的幻象 。起先是那个扫雪的老奶奶,一旦用力将雪扫得就像飞花,医院就一刹那变成了春天的大观园 。四面亭台楼阁搭积木一般快快耸立,花红柳绿之中,青嫩的竹笋一丛丛拱出土地的襁褓 。竹笋旁边,又一丛丛拱出有如金针菇的蝉蛹之花 。鸟儿悠乐于竹杪,每叫一声,蝉蛹之花就开得更艳,然后就破土飞上竹杪变成蝉,吱儿吱儿地把鸟儿吓到偏远的树枝上 。竹林中的鱼池有鱼儿一跳,扫雪的老奶奶就俨俨然成了大观园中的老祖宗,正被人搀扶着要来寻找可能被谁藏到心中的林黛玉——但至少我并未感到林黛玉怎的在我心中,要在,我多少也会有些妙手扣心小脸徜痒的感应吧 。一阵狂风吹树飞花,忽闻从不惹人的林黛玉竟在这大观园的什么角落被什么人绑架而去,要给出千万赎金才会放人 。我说难怪了,要是藏我心中何以遭绑架?可我也一直就想英雄救美啊!既是这样与我心有灵犀的美妹我都救不了,真真一世人头白顶了!幸好就有万千天兵,凌空杀将而来,晶滢的雪花又变成了纷飞的战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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