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汽车上的笔记》读后感锦集(16)


所以我们看他的《洞背夜宴》这些诗,的确在语言上,如果对于一个本身有某种固定化对现代诗的期待和理解的读者来说,这些诗的确会产生本体性的,你说这是诗吗?但是其实这里头有老孙非常自觉的一个,我是要去尝试语言的放纵,但是其实不是任何人可以用这种语言的放纵来为自己诗歌的失败,对于很多人来说,如果他用语言的放纵来展开他的写作,可能他的诗是不能成立的,但是的确在文波的这些作品中间,一方面的确看上去他的结构方式里头有很多可以看到是有意为之的放纵,但是又使得这个诗不至于看上去完全失去了他的边界,这里头跟老孙这些年的写作里头又有一种内在的稳定,有他自身的写作秩序有关系,所以这就构成我觉得文波的写作,其实你可以看到他有一动一静的过程 。
最早的时候在成都,从他当时的诗集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他是过着一种非常受限制的生活,但是由于阅读、由于写作,是朝向更广大的世界展开,当他没有办法让身体能够摆脱限制的时候,至少可以通过想象、通过阅读、通过写作来实现这种地图上的旅行,所以他很多的作品会以那样一种移动的方式来展开,但是后头到上苑的时候,其实是一个很固定化的,在上苑那个位置上来展开他的思考和抒情,到《新山水诗》和长春西山的时候,再一次是一个高度移动的状态,现在在洞背阶段又再次到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所以好像也构成了某种自身的写作历程的节奏,这个节奏里头,我觉得还有很多其实可以去在这个线索中间理解的地方 。
冯晏:《长途汽车上的笔记》这本诗集和老孙原来他的叙事诗其实变化挺大的,他的诗我觉得是有一种叙事性 。面对整个意向的时候,他是一种吸入法,我觉得他像吸盘一样,把所有的意象都想往这首诗里吸,所以说他这个诗特别博大 。事实上他说他没有去写具体的事情,只写结果 。他之所以不写具体的那种叙事,是他想融入更多的意向,包括想象中的,包括在旅行中激发的由具体的事情而膨化的一些东西都带入了,所以我觉得他这首诗对孙文波的写作来说,应该是他写作的又一个新起点,他吸收世界吸收的突然特别博大 。
前年我去了一下深圳,我们就聊了一天,就在那聊诗,觉得孙文波也是说刚才姜涛也都提到了,他说我就想随便写,我说你这样写,我听了他的观点的时候,当时我还没有读《洞背笔记》,他说我想放开了写,我觉得这种写法是危险的,对一个成熟的诗人,这个时候有的时候可能很成功,有的时候可能有一些质疑和问题出现,但是他跟我讲,他说一个诗人,你的每一个阶段都是你一生中的一部分,所以他说我想做这种尝试的时候,他说我就可以面对这些我的观念,所以我就一直,当时我还跟他说,我说我现在还是想精雕细刻,我不太愿意放开 。